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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荷兰前,感觉中的她是郁金香、风车、阿姆斯特丹和梵高。虽然短暂停留,除了郁金香没赶上季节,其它都看了。不过纸上印象因为入了民俗很快有了改观。现在脑海中景象不断呈现的是绿色平坦大地上的绵阳、奶牛、大马、自行车、农地,和在农地间树木环绕的工厂。

欧洲虽然经历经济危机,作为欧元区的一员,荷兰所受到的冲击较小。荷兰语听上去与德语相似,且人民国家以及体制细节与德国相近。比利时是近邻,咫尺之遥。比利时更近法国,从言语间可以听出荷兰人在比较两国时对自己的自豪。同时,也感到欧洲国家虽小,每个国家人民对自己民族定位的敏感。

荷兰是北京面积的三倍半大,人口一千六百万,略逊北京。是欧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。有世界第二大港口(上海第一),欧洲最大油炼和储备油基地。人均GDP名列世界第七。十七世纪开始海上贸易,迅速发展,与当时海上强国且数倍于它面积的西班牙和英国都打过著名海战,胜了一个败了一个。也到处殖民,只可惜国体太小,得来的很多地方又都给出去了。例如,纽约(New York)初始就叫新阿姆斯特丹(New Amsterdam)。不知道打败的荷兰海军是否和荷兰海盗著名多少有些关系。虽然算是老牌资本主义,开步比德国还早,但是荷兰人非常实际,发展有序,因地制宜,没有过大跃进的发展。所以积淀深沉,内涵充沛,个性鲜明,充满自我自信。这从荷兰的景色中就可以看出来。

最令人惊讶是荷兰农业。虽然荷兰是以船运、银行和贸易著名,但是其国家土地平整没有山岭高丘,适合机械化生产,使农业得以发展壮大,成为欧洲最大的食品出口国之一。城市、城镇都是由农田连在一起的,火车、汽车开过的地方到处都是。玉米地、土豆地、西红柿地和其它叫不出来的庄稼地,交错生长,间隙间是村落小镇,这一块那一块,都不算大,多少与中国农村相似。因为知识产权得以保护和脚踏实地的政策,荷兰农业得以细分和工业化,种子培育研发,农夫种植、以及加工业成为一个和谐有机体。土地的产量也是中国的三到六倍。田地中还有很多用于畜牧,尤其是绵阳与奶牛,放眼望去,总能看见这一片那一片或是埋头吃草或是树荫下三五个聊天休息。马已经失去了其的生产作用,但是传统仍在。认识的一个普通司机,家里也能养着三匹马。梵高画中有很多是关于农村的,一百多年前画中的荷兰和现在的荷兰没有多大的变化。只是辛苦的农夫农妇由机械所代替。细想,原来靠衣食自足的农民,种一块自己生存的土地还是可以忍受的劳动,现在要养活这么多的城里人,工业化、科学化以及法律产权的保护是必然的。

不夸张的讲,中国在过去二十年里完成的表面城市化已经超过了荷兰。中国人现在可以骄傲的说,我们已经完成了表面的建设,下面实在是应该往表面里加些内容了。

坐火车,而且不是高铁,可以一个小时多一点贯穿荷兰的三大城市,阿姆斯特丹(文化金融)、海牙(政治)与鹿特丹(港口贸易)。二战时,鹿特丹被盟军几乎炸成平地,所以老建筑很少,也因此以现代建筑而闻名。与北京上海比,鹿特丹可要差的太远了。仅奥运会前后北京建的那几个世界第N个奇迹就把整个荷兰的建筑造型给比下去了,虽然设计师好像没有中国人,用脑的钱还是让别人挣去了。小的说,即使是小区,北京的五六十年的古建筑都被夷为平地,起了鲜亮的楼房,虽然,名字也都是叫柏林这个、蓝山那个、罗马那个那个的。看惯中国的崛起,自负点的,确实要看衰荷兰了。荷兰上百年的建筑不少见,新一代的建筑多是用的那种最普通的砖墙,我国五六十年代用的那种,而且也确实是那个时代造的,普通到平凡的地步。即使有高档小区,也没有大理石和挺直的保安,平淡到了没有炫耀的欲望。房后就是农田也是平常事,绵羊常有路过。只是,街道都异常整洁,家家都很干净,自然社会与人之社会相溶一起,没有相互怒目而对之感。开车时,也常有警示标志,小心前面有鹿。

老的社区自有老社区的韵味。阿姆斯特丹,四百年前开始发展成主要海港和贸易中心,城市中心区的房子基本是那时所建,很多房子甚至可以看到明显比萨斜塔式的倾斜。几百年来这些房子从简单的居住发展到现在的旅游热点、购物中心和文化中心。从中心火车站走出来,人山人海,像是十年前的北京王府井,游客如织。而我们的王府井早就没有了原来的热闹。同一笔投资几经世事还能在不断产生价值,即使是喜欢淡忘历史的人,也要感叹。

荷兰是个脚踏实地的国家,按照很多中国人的说法甚至是有些土气的国家。但是他不缺乏创业精神,利用自己的天时地利来发展适合自己的产业,保留自己的历史。透过那大片的庄稼和普通的红砖墙,却能看到现代社会的真实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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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海

王海

189篇文章 195天前更新

20年中国咖啡产业和消费业的从业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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